【双齐】梦

是齐格飞与齐格。瞎写的,很ooc。







他在一片淡绿色的荧光中醒来。

他先是看到了绿色,那些绿色像是枝条一样在他身边生长开来,带着没有气息的蓄流,扰得他鼻子有点痒痒。

他小小地打了个喷嚏,用龙爪子抱紧了怀里的残骸,大圣杯散发着它以往如际那般美丽、绚烂的金灿光彩,他有些困倦了,把下巴搁在其上稍作休憩。

他好像在这里待了很久的样子。

但没关系。

他很耐心地继续等待着,在心里数着节拍,耐心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,因为他现在和那个人是在同一个身子里,他很清楚那个人的到来。

他用身子蹭了蹭怀里的圣杯残骸,突然意识到这不行,那个人是斩龙的骑士,自己是不应当以龙的形象出现在这里的。

他犹豫几下,最后还是变回了人类的样子,少年端坐在金球上,盘着腿很有耐心地等待着,他已经不在乎、不在意时间的消磨了,因为对他来说,无论是「一秒」还是「一分钟」,说到底都是一样的,所谓的时间,也只不过是身边树枝缠绕的一部分罢了。

他习惯了这样的认知,甚至有时候会对身边的蓄流柔和抚摸,因为这是和他一样「幻想」中的生物。

算是同类的一种吧?

他有时候是这么想着的。

但他一旦意识到那个人要来了,就会变的稍微有点焦躁不安,露在外面的脚趾有时候会绞在一起,一张一缩,他有时候等得实在太久了,会忍不住又恢复以前的姿势,抱着残骸好好睡上一会。

他这次依旧睡过去了,醒过来的时候他因为长久没有接触到的触感而又继续趴了一会,用手摸了摸金属的光滑表面,才安心地露出了笑颜。

“……齐格飞,你来了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身上的男人低沉地嗯了一声,顺着他的姿势(意识)把他抱进了怀里,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蓬松的头发,骑士没有这么温柔对待人过,因此动作显得笨拙又僵硬,金属指骨一下没一下地搭在头发上,又像是渴望触碰一般摸上了少年挺翘如兔耳的发旋,齐格觉得这种触感真是有些奇怪,但他不讨厌这样的对待,于是他任凭着男人笨手笨脚地摸着他的头,直到金属穿过发丝抵达头皮,他才略微抗拒地钻出来,拘谨地坐在了齐格飞的对面。

齐格飞有些吃惊,因为打从他们见面以来,人造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抗拒——虽然按照他的master看来,无论是人造人还是从者,这种东西一旦被创造(召唤)出来,就是为了服从的——他把手放下,怪紧张地用手指碰了碰手心。

“抱歉,弄疼你了吗?”

他力竭平静地发问,少年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的表情,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或许是他平时的眼神就有点吓人,严谨、冷酷的屠龙骑士,与他的传说倒是几分符合。

少年盯着这股压力不安地略显幅度地晃了晃,露在外头的脚趾又开始做仰卧起坐,他“啊……”地欲言又止,用手指挠了挠脸,不知为何脸红了。

“怎么了?是不能告诉我的理由吗?”

齐格飞再次提问,他除了感到些许的莫名其妙之外,更多感到的是紧张,他与少年融为一体(可以这么说吧?)这么久以来,从未见过他这种表情。

“……不是。”少年吞吞吐吐的,将两手神经质地搭在一起,又放开放在小腿两侧,低着头垂着眼帘,有点不太敢看男人的表情。

实际上,这种感觉他也不太明白的,就算齐格飞询问,他也没办法给出答案,因为没有人给予他这方面的知识。

“是……太舒服了……”

他说得没有底气,声音也很小,头几乎要360度钻回自己的脖子里(人造人做得到吧?),他又用手刮了刮脸,闭上眼睛,心脏跳的好快哦,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——但另一个他是有的,那个金发女孩来找到他的时候,他的心脏也是如此快乐地跳动了起来,像在溜冰场上溜冰的女孩子一般的自由而又放肆——因此他不知如何应对,只觉得脸很烫,他大概是要坏掉了吧?就像未来的电脑一般,因为温度太高而噼里啪啦地爆炸,闪出如宝具一般华丽的火花。

“太舒服……吗。”

齐格飞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词汇,带有新奇感地低深复读了一遍,像是在嘴里好好咀嚼吞咽下去,将它细细品尝理解了其中的蕴意一般。

他将手伸出,轻轻盖上了男孩显露在外的发顶,齐格稍微僵硬了一下,不知作何回应地盘坐着,任着男人冰凉的金属外壳在自己的头发上抚摸,从这里摸到那里,从那里滑到这里,他只感觉好奇怪,有种好奇怪的感觉,但他的确是不讨厌的。

人很怕寂寞的。

齐格飞的手顺着他的头发弧度摸向了他的耳朵,那是在生前(这种说法不太对,毕竟他现在也算是活着的)没被任何人触碰过的地方,齐格飞凭着那种捕猎龙的细致感,从耳廓摸向耳垂,冰凉凉像冰一样从外进到里面,齐格僵硬着身子,束手无策地。

“这里,也很舒服吗?”

齐格飞问道,齐格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稍微有点被吓到,他仔细感觉了一下那种感觉,认真地摇了摇头,精致小巧的柔软在男人的手心里转了半圈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,人造人是完美的。

齐格飞略微叹口气,将手收回放在自己的膝盖处,齐格等待了一会,没等到男人接下来的动作,他有些失望地缩回了头,挺直腰杆地坐了回去。

齐格飞依旧以那种平静的眼神注视着他,然后扯开嘴角,有点无奈地笑了。齐格又开始觉得在溜冰场滑冰的姑娘拉开了帘子,在那里狂乱地跳起舞来。他又想低下头,不知为何,现在稍微产生点想逃开这股视线躲到某个地方的想法,齐格飞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一般,再一次将手搭上了他的头发,温柔地、细致地抚摸着,他感觉自己突然实实在在地感觉到男人手指的温度,好像失去了那层金属一般地,那种属于人类、属于同伴的温度,几乎让他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温暖。那种热流顺着他的头皮,沁上了他的耳朵,又移动到了脖颈,到了两人共同的心脏,那里正在狂乱地跳动着,那位溜冰的姑娘真是滑得又快又欢乐的,已经顾不上别人的目光了,只是顺从自己的本心,祈祷一般的舞蹈,几乎要死去般的舞蹈着。

“齐格……”

男人又是那般叹息着,宽大的手指搭在他的脖侧,手背轻轻枕着他的肩膀上。

齐格几乎脑子要乱成一锅粥,他莫名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,明明还能自主呼吸。对了,就像是掉进了蜂蜜里,甜蜜的感觉。

“稍微,稍微休息一下吧……”

他嘟囔说着,掐了掐自己的手背示意自己回神,疼痛让他略为清醒了一点。

他清醒了。

他确实地,实打实地清醒了。

一切都戛然而止。

在这座开满绿植的「伊甸园」里,他的确是最清醒的那个存在了。

他把头枕在依旧散发着无限的慈爱的圣杯残骸上,只感觉好冷。

他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球上冰凉的液体,哦,他哭了,他好像是哭了,他不太清楚,这算是哭了吗?这是眼泪吗?不会是口水之类的玩意吧?

他迟疑地用龙爪子碰了碰那种液体,初步判断这的确是眼泪而不是口水啊鼻涕之类的东西,便再次枕了上去。

这是「幻想」里的世界。

无论是他,还是他,都是假的。

所以说,谁也不会到这里来的。

但他依旧稍微寂寞地闭上了眼睛,再次等待那个人的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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